【李杜辛丑除夕/拾伍】成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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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可以娶你吗？”
李白的话环绕在杜甫的耳边久久不能散去。
娶？娶他？他有什么好的，让他来娶？
如是自嘲。可是还是心动不已。那可是诗仙太白啊，一个被世人仰慕的男子，有着俊俏的脸庞，无人能比的才华，谁不心动呢？
他心动了。从以前开始的仰慕不知何时变成了爱慕，一发不可受拾。
多完美一男子。
“唉…”杜甫叹了口气，心里五味陈杂。怪自己太心悦他，鬼使神差地点头应了他，如今却不知如何是好。
约定的日期离今日不远，除夕是个好日子。李白打算地很好。虽说七夕佳节更好，两情相悦的俩人能宣誓爱情，但是晚了时日便只能选在除夕，能和心悦之人度过新春不也是一件值得回忆的事吗？
他能想象那天他将会穿着红喜服，头披着盖头，听着百姓的放烟火的热闹笑声，在湖心亭里静静等待他的郎君……
“子美。”一个声音在叫他，可他没有听见。
杜甫单手撑着下颌，坐在在书桌边发着呆。殊不知他脸上布满了喜悦。
“子美。”那声音大声了些，李白走进了，伸出手在杜甫眼前晃了晃，唤回了杜甫的神。
“啊！太白兄…！”杜甫吓得突然站了起来。
李白捏了捏他发红的脸，失笑：“什么事让子美如此失神？”
杜甫想到刚刚脑子里的画面，脸变得愈发红了，支支吾吾没吐出一句清楚的话。
李白见状，觉得甚是有趣，笑道：“子美脸怎么这样红？是想到什么…事了吗？”他加重了"事"的读音。
杜甫有种秘密被发现的的感觉，羞耻心满满，躲开李白的手，用背影对着他。
李白单手从背后抱住他，另一只手绕着他的鬓发，在他耳边轻声唤他：“子美…”
“嗯……”他也轻声回答。
“子美…期待七夕吗？”李白亲了亲杜甫泛红的耳尖。
杜甫不知道如何回答，期待？那是必然的，可也有害怕。害怕这一切都是梦。
“期待，可是…”他想告诉他，却被打断了。
“别怕。床笫之事不用担心…我不会让你的。”他抱紧了他，似是给他安慰。
杜甫有点懵，他，他想得不是这方面啊！虽说床笫之欢他根本没想过，可这也…李白在想什啊！
见他不语，心想他应该放松了，便也不说话，就静静地抱着他。
杜甫的身体不算消瘦，但也不强劲。毕竟书生，能懂什么武呢？李白懂剑术，练的也很多，身体自然比杜甫的要结实。
屋子里，只有烧着的炭火噼啪声。
“太白兄，若是世人知道，我们又该如何？”
“那便让他们知道，就算被世人厌恶，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。”李白心明，他知道杜甫担心的什么。他是一介诗人，被百姓熟知，若是这种事情散于民间，只怕是毁了他一生名气。
可是他并不会在意什么名气，他只想与所爱之人过平凡的日子，足矣。
环腰的手收紧了些，杜甫覆上身后人冰冷的手，以表自己的安心。
雪，还在不断的下。
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。
农历十二月三十，街上的房屋，特别临河临桥的，都挂上了红灯笼，还贴了新春联，以衬除夕新年之景。雪这几日是一直在下的，今天却停了。虽说不像北方那样积得厚，但也有许多，河面也只有碎冰，小船只还是能在上面划行。小孩们红璞着脸，在家门前堆起了雪人。
这里是临河的城镇，小桥自然是多的，也有几座湖心亭，可有座亭是偏僻的，人烟稀少，故而没有任何装饰，它是被人遗忘的亭台。但李白没有忘记，他天天来此处饮酒作诗想杜甫，这里是最好不过的选址了。
杜甫早在前一天就经李白提醒，今天来观莲亭，有个东西需要他来取。他照做，在午后未时来到这儿，打开桌上的包裹，红色的喜服入了眼——这是他今晚的衣裳。摩挲着丝绸的衣裳，满满的都是幸福。
白天还是太显眼，李白拗不过他，只得将婚事推迟在了晚上。今晚便是他和心上人大喜之时。
这一天杜甫都没看到李白，他却一点都不怕他跑路。
他在竹屋里展开喜服，虽是新郎服，还加了个女子的盖头，这还真是想得周到。
杜甫终是穿好了喜服，还好，才过酉时，天还未黑。手里拿着盖头，向观莲亭走去。
天渐渐变色，到达亭台时，夕阳正美。杜甫对着夕阳欣赏了一会儿，就将盖头盖上。他不是女子，没有多余的头冠，只是简简单单的梳理了下，所以并不担心这坐久了回感觉很累。
他静静地等着，坐姿很端正地等着。他能感觉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，此时另一边也响起了爆竹声、欢笑声，好不热闹。相比起来，这边倒是冷清了不少，可是却有火光靠近，脚步也伴随而来。杜甫紧张地攥紧了手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，突然一双黑鞋出现在盖头下，他还看见红色的衣摆，他知道，李白也和他穿着一样的衣裳。
提灯被李白放在桌子上，然后听到轻声的叮当响，一根红色木棍正欲撩开他的盖头，他突然闭上了眼。
头上的盖头消失了，被李白取了下来，掉在了脚边。他没有睁眼，突然他感觉一个温润的触感在眼睛上出现。是李白在亲吻他。
稍后，他睁开了眼，果然是一身一样的喜服，胸前还有一朵红花。远处的爆竹声，像是在为他们祝福，虽没有宾客和锣鼓声，但这样简单的娶亲，还是让杜甫红了眼圈，他真的和他成了亲，不被世人知道的婚事，藏着他们多少秘密。
“太白……”他哽咽道。
“嗯。”李白应了声，便引他到石桌前，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两杯酒，是合卺酒。
李白递给他一杯。接过之后俩人对视着交叉了手臂，饮下合卺酒。
不用拜天拜地，新年的钟声便是见证人。
喝了合卺酒，该入洞房了。杜甫这样想着，就被李白打横抱起。低下头不敢像刚刚那样看他，李白看他没了以往的正经，像个姑娘一般娇羞，还真是可爱。
所谓新房也就是杜甫住的竹屋，不过被李白好生布置了一番，就在杜甫等他的时候。
红色布满了屋子，以前的素色床单也被换成了喜单，好不美妙。
烛光摇曳，微弱的光不足以照亮整个屋子，可是却显得气氛十分暧昧，特别是李白把杜甫抱上床，放下床帘的时候，更是暧昧得不行。
爆竹声直到天泛鱼肚白，也不曾停过。竹屋也未陷入安静。
一场巫山云雨之后，杜甫沉沉睡去，李白收拾了一番，也抱着杜甫也睡了过去。洞房花烛夜，这辈子李白都不会忘记，杜甫也不会，这是他们最美好的一刻。
杜甫醒来的时候，身边早已没了温度，昨晚的火盆里也换了新的炭火，正燃得旺。本想着再躺会儿，他腰股间还有些不适应，但是总归是要起的，也无了睡意，忍着不适整理衣物起身。
桌上的粥还冒着热气，他趁热吃了，便去了前院见他。
刚踏出房门，一股寒风袭来，杜甫不禁合拢了外袍。
李白正坐在石凳上饮着酒，也不知在想什么。听到动静回头就看见昨晚被自己欺负惨的人走廊过来。
“怎么不多睡会儿？“也给对方倒了一杯温酒。
“大年初一，哪儿有睡过去的道理。也不困了…“饮下温酒，身体也渐渐适应了外面的冷气。
“待你身体没那么难受了，就带你去逛逛吧。“
“现在就行，下午的街上没那么热闹了。“杜甫回房拿了李白的白袍给人披上。”即使是再怎么坚硬的身子也受不住冻，真当那酒是火可以一直暖全身吗？火也是要熄灭的。“
从没见杜甫如此像婆子一般唠叨，果真是嫁了人就不一样了。李白笑着把他揽入怀，轻吻他脸颊。
“是，娘子教训的是。唔！“
杜甫手肘狠的顶了李白的腰间，挣脱了他怀抱，自顾自的走出前院。“不是要去街上吗，还那么磨蹭？”
李白捂着腰，看向走在前的杜甫，耳根都红透了，竟是害羞了。想着也不落下，跟了上去。
新年的街上，好不热闹，平时过节看不见的，这会儿都能见着了。小孩子们穿着红色新衣服，拿着鞭炮，还有的正开心收到了红包。
看着这番景象，杜甫心中多少有些感触。正想着如何赋诗，一串糖葫芦出现在眼前。
“我又不是小孩子，给我这个作甚？”
“知你喜甜，昨天你倒是辛苦，做个补偿，这位美人可赏个脸？”
杜甫立马拿走糖葫芦，小声道了一句“没个正经”。李白倒也没在意，刚想着追上去就被突然拥上来的人给堵住了去路。
“诗仙大人，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您，可否能为小生写的诗题个名？”
这书生还甚是年轻，若是现在自己推开他跑了，也许可能会影响他的读书生涯。
看着前面的人越走越远，心略有些着急。潦潦看了诗，随口说了一个名字写了上去，扔还给书生就去追杜甫了。
还好接近晌午，街上的人已经不是很多，杜甫也并未走太远，站在摊位前吃着糖葫芦，单手挑选着东西。
“公子可在上面自行题字，我家的扇子啊吸水性好，写完扇两下，水墨就干了。现在好多文人墨客都喜欢题上自己的称号呢。”
杜甫自然是买了一把，拿起旁边摊主提供的笔，很快完成了题字，摊主还没看清是什么字，随后就是两股冷风，扇子就被折了起来。
杜甫看着迅速干的墨水很是满意。
“摊主诚不欺我，新年定生意兴隆。“杜甫将扇子收起来，转身就看见李白走过来。
杜甫买点小东西他自然是不会去多问，只是，大冬天的为何买扇子？而且为何还有扇子摊？真就是什么都拿出来沾沾过年气，来年讨个好兆头。
在酒楼吃了餐，又随便逛了逛，好玩儿的好吃的今天可是试了个遍。也不知不觉已是酉时，黄昏躲在云后，时不时露个脸。
两人也回到了木屋。只是李白还想去观莲亭坐会儿喝口酒。
杜甫并未回木屋，他陪着李白在亭子里喝酒。此刻的黄昏倒是识趣一直洒在这个亭子，洒在两人身上。
过了会儿，杜甫拿出今天买的扇子，将他递给李白。
“虽然很普通，也不太适合这个时候。“他顿了顿，“我的字也许没有太白兄写的好看，但是还是想亲手把这两字写下给你。”
李白放下酒杯，缓缓打开，还未完全打开是看不出写了什么。扇叶开到最大，“青莲”二字入了眼，杜甫的字不算苍劲有力，也许当时只是一只手写的缘故，秀丽欣长，搭上这两字很是好看。
若说李白给了杜甫幸福，那么杜甫就是给了李白一个心，包含了李白全部的心。
“子美，为何你这么懂我？”
“因为，我与你成了夫妻。”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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